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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景延听到“变异”两个字,身体明显抖了一下。
他下意识地看向怀里的小狗。
“你别听他胡说八道!他是在诅咒我们!”
林晚立刻尖声反驳,同时狠狠瞪了我一眼,像是在安抚顾景延,又像是在警告我。
我看着他们,只觉得一阵快意。
继续装。
我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。
“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。”
林晚丢下这句冰冷的话,仿佛是最后的审判。
她带着岳父和顾景延,随着大部队离开了这栋建筑,走向不远处等待出发的幸存者大巴。
沉重的铁门在我面前关上,将我彻底遗弃。
绝望?
不,当心死之后,便再也没有了绝望。
只剩下无尽的平静和冷漠。
“砰!砰砰!”
外面的丧尸,被刚才的动静吸引,开始疯狂撞击这栋建筑的铁门。
我扭动身体,让藏在军靴里的那枚薄薄的刀片滑入手中。
这是我最后的底牌。
我低着头,奋力地,一下一下地割着手腕上的绳索。
时间在流逝。
撞门声越来越响,铁门已经开始变形。
紧张感让我手心冒汗。
绳索终于被割断了一股。
我用力一挣,剩下的部分应声而断。
手腕被勒出了深深的血痕,火辣辣的疼。
但我顾不上这些。
我迅速割开脚上的绳子,吐掉嘴里的破布,活动着麻木的四肢。
“轰隆!”
就在我站起来的瞬间,铁门被轰然撞开!
数只丧尸嘶吼着冲了进来。
千钧一发。
“哒哒哒哒哒!”
猛烈的枪声突然从我身后响起!
炽热的弹链组成一道火网,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只丧尸撕成了碎片。
我的战友,张伟,带着两个士兵出现在后门口。
“默哥!你他妈跑哪儿去了!”
张伟端着机枪,一边扫射,一边冲我大吼。
“我就知道不对劲!你小子从来不迟到!”
他执意要回来找我。
一股暖流,在我早已冰封的心里划过。
这是真正的兄弟。
我们迅速清理掉冲进来的丧尸,从建筑后方安全撤离。
一辆迷彩涂装的装甲车正停在后巷。
登上装甲车,厚重的钢板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嘶吼。
我终于安全了。
车子启动,绕出小巷,汇入主路。
在车上,我透过防弹玻璃,清楚地看到了那辆正在加速驶离的幸存者大巴。
在巴士的后窗,顾景延看到了我们的装甲车。
他甚至还冲我挑衅地挥了挥手,脸上满是得意。
我冷漠地看着,不屑于给他任何回应。
然而下一秒。
大巴车内,突然爆发出数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!
紧接着,一道压抑而疯狂的野兽嘶吼,从巴士的行李舱里炸响!
那声音,我再熟悉不过。